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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诗词 叶嘉莹诗词教育对古代文学教育的启示

[2018年11月06日 06:12] 来源: 中国大学教学 编辑:小编 点击量:0
导读:袁韵摘要:叶嘉莹先生的古典诗词教育深受海内外学子及诗词爱好者的欢迎,可谓教育艺术的模范,为当下高校的我国古代文学教育供给了多方面的启示。古代文学教育应学习叶先生的教育经历,夯实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根基,努力完成从以文学史为经到以文学著作为本的改变,引导学日子跃测验诗文诵读与诗文习作的操练,在古代文学教

袁韵

摘 要:叶嘉莹先生的古典诗词教育深受海内外学子及诗词爱好者的欢迎,可谓教育艺术的模范,为当下高校的我国古代文学教育供给了多方面的启示。古代文学教育应学习叶先生的教育经历,夯实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根基,努力完成从以文学史为经到以文学著作为本的改变,引导学日子跃测验诗文诵读与诗文习作的操练,在古代文学教育中融入人文教育与品质化育。

关键词:叶嘉莹;古典诗词;教育艺术;古代文学

叶嘉莹先生是享誉海内外的我国古典诗词专家,与那些在书斋中单以治学研讨为业的学者不同,她仍是一位影响极为广泛的诗词教育者与传达者,以其超卓的诗词教育为古典诗词的现代传达作出了卓越奉献,被颁发2013“中华之光”传达中华文化年度人物的荣誉称号。早在20世纪80年代,叶嘉莹的诗词教育就现已风行海内外,引起一阵“叶嘉莹热”。21世纪以来,叶嘉莹的各种诗词演讲录更是屡次在大陆出书发行。跟着叶嘉莹说诗、讲词系列图书、光盘等的出书,她的诗词教育早已跨域时空,泽被海内外许多的诗词爱好者。叶嘉莹先生从1945年于辅仁大学结业后即开端从教,教育生计长达70年之久,不只从教时刻之长罕有其匹,在教育艺术上更是到达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地,令许多诗词爱好者自我陶醉,叹赏不已。叶嘉莹的诗词教育,沉淀着极其丰厚的教育艺术经历,关于当今高校的古代文学教育,具有名贵的启示与学习含义。

一、从以文学史为经到以文学著作为本

叶嘉莹的诗词教育,常常引经据典,融贯中西,并时有随机生发与灵思妙悟,可谓兴会淋漓,收放自如,但不论是作者生平、时代布景的介绍,仍是相关文学史常识、中西方文学理论的融入,都一直围绕着文学著作这个中心。这样一种以著作讲析为中心的教育办法,好像并无别致之处,但对咱们当下的古代文学教育,却具有极其重要的启示含义。

长期以来,高校中文系的古代文学教育,主要是经过“我国文学史”课程完结的,以文学开展头绪的整理、文学概念和常识的教授为主体,而忽视了对古代文学中经典名篇的讲析,形成学生对经典著作读得很少,并且囫囵吞枣,以至于学生对文学著作短少精微翔实的体悟,无法把握我国古代文学的精华。事实上,这种轻著作解析、重文学史教育的教育形式及其带来的坏处并不只限于古代文学教育,也相同存在于现当代文学、外国文学等文学类课程的教育中。有鉴于此,已有不少有识之士呼吁:应改变这种买椟还珠、舍本求末式的做法,拨乱反正,将“‘以文学史为经变为‘以文学著作为本,在课堂上从头回归文学本位。”[1]明显,要完成这样一种转化,对古代文学教师本身的文学本质、诗文讲析才干乃至诗文写作才干,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于关于古代文学教师而言,“在课堂上讲文学史可以纵情挥洒,给学生以广博、恢宏、新颖的良好印象,讲著作选则受文本约束不得随意发挥,没有自己独特的领会和深沉的功底只能陈词滥调,所以讲文学史简单出彩叫座,而讲著作选则很难藏拙。”[2]那么,是否講著作就没有拓宽发挥的地步、无法到达引人入胜的教育效果了呢?非也。叶嘉莹的诗词教育,就是一种彻底以著作为中心的教育办法,却非但没有一点点单薄枯槁之感,反而“有得心应手之佳,具融会贯通之妙”。叶嘉莹的诗词教育之所以给人以博学多才、兴会淋漓的激烈感触,乃是根据她深醇的学养沉淀,在授课时善于连类引譬、引经据典,既有对著作本身擘肌分理的翔实剖析,又有多方面、多角度的常识链接与理论剖析。详细而言,是做到了以下几个方面的融通:

首要,是著作讲析与文学史常识的融通。以著作为中心,并不是说只需求阐明著作而彻底不去重视文学史开展头绪,而是要以文学著作为经,以文学史为纬,在叙述作家著作的一同出现文学史的观念,做到著作讲析与文学史观念的融通。从《叶嘉莹说汉魏六朝诗》《唐宋词十七讲》等一系列叶嘉莹诗词演讲录来看,不论是说诗仍是讲词,她的讲析全体上都贯穿了清晰的文学史知道,重视对诗体演化进程和规则的探究与提醒。在详细阐明诗人诗作的时分,叶嘉莹也从不孤登时讲析其人其诗,而是将其置于整个文学开展史的长河中,在微观的文学史视界中审视某位诗人的位置和奉献,留意阐明前晚辈诗人之间的传承与根由联络,阐明晚辈诗人遭到长辈诗人哪些影响,又作了哪些立异与开辟。如讲中晚唐诗人白居易、韩愈、李商隐、李贺等诗人时,重视叙述他们与杜甫之间诗篇艺术的秉承联络,阐明他们是怎么从杜甫那里“各得其一体”的;讲唐宋词的时分,她在杰出每位词人风格特征的一同,也分外留意阐明他们在纵、横两方面的影响和联络。如冯延巳词对晏殊、欧阳修的影响以及三家词之异同、苏轼词对辛弃疾词的影响以及苏辛词之间的异平等,使学生可以把握词之演进与开展进程。

其次,是著作讲析与文学理论的融通。历代诗评家的批判中,往往有对古代诗人诗作的精辟剖析,关于了解诗作的艺术特征大有裨益,因此叶嘉莹在讲析某位诗人著作时,常常会引证历代诗评家的批判。如讲阮籍诗篇时,她先介绍了历代诗篇评论家对阮籍诗的批判,包含钟嵘《诗品》、《昭明文选》之李善注、清代陈沆《诗比兴笺》、清代沈德潜《古诗源》等。讲嵇康诗篇,则引进了刘勰《文心雕龙·体性》、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对嵇康诗的点评。围绕着嵇康诗的“风神”,她又将“风骨”“兴象”“风神”等一系列古代诗论中的常用概念进行浅显易懂的阐明。历代诗评家的批判,一方面比较精辟,发常人所未发,关于学生了解诗词的风格特征有很大协助,但另一方面,我国古代的诗论、文论又具有抽象化、含糊化的特征,学生不易了解,因此叶嘉莹在引进诗论时总是进行尽可能翔实清楚的阐明。譬如在讲柳永词《八声甘州》时,她引证了宋代笔记诗话中对柳永词“不减唐人高处”的点评,但她并不像一般教师那样仅是一带而过地引证一下罢了,而是对这一点评进行翔实的剖析,先通知咱们所谓“唐人高处”的内在乃是指诗人将天然景象与心里的感发结合在一同而发生的一种广博开阔的气候、兴象,继而提醒出柳永词兴象高远的风格特征及其对苏轼词的影响。在讲析诗词的一同,引进古人的诗评等文学理论,既加深了学生对诗词艺术特征的了解,也使学生对抽象化的古代文论的要旨更简单把握。

再次,是著作讲析与鉴赏办法的教授相融通。叶嘉莹在讲析诗词的一同,常常向学生教授鉴赏诗词的办法,通知学生什么才是好的诗词,应以什么规范来点评诗词,既“授之以鱼”,又“授之以渔”。如在讲嵇康诗篇的时分,她说:“所谓的好诗,是各有各的优点的,有的以情胜,有的以感胜,有的以思胜,有的以气胜”[3],并别离罗列李煜《虞美人》、晏殊《清平乐》、陶渊明《喝酒》其五、曹植《白马篇》为例加以阐明。在讲韦应物诗篇时,她就趁便教给读者诗篇品鉴的办法,将诗篇分为“感官的感触”“爱情的感动”“感发的联想”这样三个层次,并别离以杨万里的《小雨》、陆游的《沈园》、韦应物的《滁州西涧》为例逐个剖析。 在讲完晚唐诗人李商隐之后,她这样总结道:“所以说,诗篇的好坏不是肯定的,不是说必定要诗中有形象就是好诗,没有形象就是坏诗;也不是说咱们都能看懂,平淡无奇的就是好诗,或许必定要让人家看不明白才是好诗。写诗的时分,体现办法有许多种,只需你体现得好,都可以称为好诗。”[4]久而久之,学生天然会渐渐把握鉴赏诗词的门径,领会诗篇艺术的微妙,进步诗词鉴赏才干。

二、从诗文诵读到诗文写作

要完成从以文学史为经到以文学著作为本的转化,教师对古典诗文的讲析当然是底子,除此之外,为了更好地夯实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根底,加强学生基本功的操练,教师还要在诗文诵读和诗文写作方面对学生起到引导和演示效果。

古诗文的诵读,包含对古诗文的朗读、诵读和背诵,向来是学习古代文学的重要门径。诵读的效果,首要是有助于对诗文意蕴的感触和了解。在阐明《古诗十九首》的时分,叶嘉莹这样说:“诵读,是我国旧诗传统中的一个特征。我以为,它是深化了解旧诗言语的一个很好的办法,由于它可以培育出在感发和联络中剖析精微的才干。当你用诵读的调子来反复读这十九首诗的时分,你就会‘涵泳其间,也就是说,你会像鱼游在水里相同,被它的那种情调气氛整个儿地包围起来,然后就会有更深的了解和领会。”[5]其次,诵读还会为写作打下坚实的根底。叶嘉莹深沉的古典文学根底,开端即源自于幼时所承受的古诗文诵读操练。从小学到大学,她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就是古诗文诵读,熟读背诵了许多古诗文名篇。她以为:“只需多朗读、背诵,写出来的诗句便能有很好的言语,并且天然能合律……喜爱谁的文章就接连读谁的文章,说想学谁就一连熟读、背诵他几十篇文章,这样读韩退之则写出来的文章便像韩退之,读欧阳修则写出来的文章便像欧阳修。”“凡学一种文体、言语,都要多读,才干了解,大声朗读能得其气,低声吟咏能得其趣,只要读时,方能字从韵出,字从意出。”[6]这些自小熟读记诵的经典诗文,成为她日后教育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她在讲课时常常会信口开河,顺手拈来,给人以才情横溢、触处生春的明显感触。

反观多年来在以文学史为本的教育形式下培育出来的中文系学生,且不说诗词的诵读,即便是著作本身的阅览就现已适当单薄,加之遭到信息许多的互联网环境下整个社会阅览网络化、碎片化、标题化的影响,心气浮躁者多,踏实沉潜者少,对许多本该细读、精读的文学著作,底子沉不下心来阅览,至于古典诗词的诵读,就更为短缺。在中小学阶段尚有常态化的语文早读,而大学阶段却短少了诵读文学著作的外部环境与空气。久而久之,古代文学的根基天然十分单薄。咱们在查询中发现,许多行将结业的大四中文系学生,检视一下自己可以背诵下来的古诗文篇目,居然基本上仍是中小学时期的那些库存,大学阶段背诵的诗文寥寥无几,乃至作为其结业论文研讨方针的某位诗人的著作,也背不下来。为了改变这种局势,夯实古代文学的根底,咱们以为,应该对中文系学生的古诗文诵读篇目作出清晰规定,哪些篇目要求背诵,哪些篇目要求诵读,都应拟定详细的查核规范。此外,还要活跃开展五光十色的诗文朗读、背诵、诵读等活动,营建古诗文诵读的良好空气,使学生在诵读中领会古典文学的美感特质。

在许多诵读古诗文的根底上,从模仿开端,测验古诗文写作的操练,在习作实践中揣摩、领会古诗文的义法,也是古代文学学习的重要途径。叶嘉莹与如今大大都从事古代文学教育和科研的教师不同,她不只善于教育与研讨,本身也是一位古典诗词创造者。叶嘉莹出生于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家学根由深沉,在父亲、大伯、伯母的教训下,她十几岁时就测验自己作诗,并运用文言文给父亲写信。就读辅仁大学时,她的教师顾随先生要求学生进行旧体诗词的习作,叶嘉莹常常将自己创造的诗词拿给顾先生审理,其各体韵文习作获得了顾先生“作诗是诗,填词是词,谱曲是曲”的嘉赏。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但凡日子中悲欢离合的种种际遇,叶嘉莹都以诗词的办法加以记载,留下了600余首诗词著作,先后有《迦陵诗词稿》等十余种版别的诗词著作集面世。叶嘉莹之所以在诗词的教育、赏析方面常能发“深辨甘苦,惬心贵当”之言并在诗词理论方面获得非凡的建树,与她自己精于诗词创造是密不可分的。在本身的教育生计中,叶嘉莹也适当重视对学生诗文写作的操练,她在台湾几所大学任教期间,除了教诗选、词选之外,也为学生开设诗词习作课,引导学生操练诗文写作。

毋庸讳言,在如今高校,不论是中文系学生仍是教师本身,古诗文写作方面的本质与操练,都是极为短缺的。就大大都教师而言,往往只偏于研讨而不能从事创造,以至于对诗词的评赏难以关心幽微,切理餍心,更难以辅导学生从事古诗文的写作操练。不少古代文学教师都曾经历过这样的困顿:某位学生拿着自己写的格律诗来请教师过目、辅导,而教师自己只能为难地说:其实自己并不善于作诗。从事古代文学教育的教师乃至专门从事诗词教育的教师,自己却不会作诗填词。关于这种国内高校早已习以为常的现象,叶嘉莹以为是不应该的,她建议从事古典诗篇教育的教师自己应该会作诗,至少要初入门径:“即便作得欠好,但总要会作,有些人对此道彻底不明白。真不知是怎么教學生、作研讨的。”[7]

千百年来文学家们的艺术创造经历早就通知咱们:“操千曲然后晓声,观千剑然后识器。”只要自己亲自习作过旧诗、古文,才干对古代文学的“气”“味”“神”“理”有所体认。故此,咱们建议:首要,古代文学教师自己需求承受古诗文写作的操练,力求具有最少的古诗文写作的才干,在亲自从事诗文写作的进程中领会古诗文的艺术堂奥。也建议有条件的高校安排诗词写作练习班,使古代文学教师有时机承受此类专门练习。其次,应学习民国时期中文系课程设置中开设诗文词习作课的做法,开设古诗文习作入门或古诗文写作操练之类的选修课程,或安排有爱好的同学建立诗社、词社等学生社团,培育学生诗词写作的爱好。这不论关于学生古代文学本质的提高,仍是关于优异传统文化的传承,都大有裨益。叶嘉莹的古典诗词教育实践通知咱们:最理想的古代文学教师,应是创造—教育—研讨“三位一体”型的教师。关于大都一般教师来说,或许这是一个较难企及的境地,但咱们无妨将此视为一个鼓励自己不断登攀进步的方针。

三、从文学教育到品质培育

众所周知,包含古代文学在内的高校文学类课程的教育,绝不只是文学常识的教授、文学本质的培育,还背负着涵养人文精力、刻画健全品质的崇高任务。在实用主义、利己主义、虚无主义充满大学校园的今日,许多大学生遍及缺少人生崇奉与高尚情趣,缺少责任感与担任知道,以至于钱理群先生批判咱们的大学正在培育一批“肯定的、精美的利己主义者”。可以说,人文本质教育的缺失是导致这一现状的一个重要原因。古代文学教育由文学史向文学著作本位的回归,明显有益于更好地发挥文学的人文教化效果。那么,怎么将文学教育与品质培育相结合?怎么完成文学教育以育人为意图的价值重建?在这方面,叶嘉莹的诗词教育更可以给咱们以丰厚的启示与学习。20世纪40年代叶嘉莹就读辅仁大学时,被顾随先生的授课深深招引,其间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常常把学文与学道、作诗与做人混为一谈……但凡跟从顾随先生学习的学生,不只在学文作诗方面得到很大的启示,并且在立身为人方面也可以得到很大的鼓励”[8]。叶嘉莹深受顾随先生的影响,在她终身的教育生计中,也一直秉承了这种将人文教育与品质培育融入文学教育中去的教育理念。

叶嘉莹说:“真实巨大的诗人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写作自己的诗篇的,是用自己的日子来实践自己的诗篇的,在他们的诗篇中,积蓄了古代巨大诗人的一切的心灵、才智、品质、襟抱和涵养。而咱们这些讲诗的人所要做的,就正是透过诗人的著作,使这些诗人的生命心魂,得到又一次再生的时机。并且在这个再生的活动中,将会带着一种强壮的感发效果,使咱们这些讲者与听者或作者与读者,都得到一种生息不断的力气。”[9]我国文学史上,虽然诗人许多,但其品质境地却有着高低之分,叶嘉莹在讲陶渊明、杜甫、苏轼、辛弃疾等一流的文学咱们时,总是重视揭橥这些诗人的巨大品质与胸襟志向,使听者在不知不觉中遭到品质力气的感染与品质情趣的熏染。叶嘉莹以为“真挚是创造的第一个底子”[10],将“真挚”作为点评诗篇的首要要素,重视作者本身的品质涵养,建议诗品与人品的一致。故此,在历代作家中,她最为推重的就是陶渊明。她说:“在我国一切的作家之中,只要陶渊明一个人可以说是没有一篇著作欠好。其他那些作者,不论名声多么大,著作多么高超,你总能在他的集子里发现有一两篇或许一两句中有踏实的、不行真挚的当地。包含大诗人李白、杜甫都不免于此。但只要陶渊明的诗和文,你找不到他一点儿踏实的地点。所以辛弃疾才说他‘千载后,百篇存,更无一字不清真。”[11]而潘岳、张华、谢灵运等诗人,虽然在艺术上有其独特的效果,但因其品质涵养方面的短缺,故而无法成为第一流的诗人。这样,叶嘉莹在教育诗词的一同也为听者树立了品质精力的标杆,树立了堪为榜样的最高的品质模范,使听者情不自禁心生爱慕神往之心,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神往之”,在耳濡目染中完成了对听者精力的熏陶与品质的刻画。又如在讲北宋词人柳永和苏轼时,她说柳永的人生是“有待”的人生,以外在的功功利禄的寻求为旨归,因此一旦他的志向完成不了,人生不免就会失败;而苏轼的人生则是“无待”的人生:“‘无待于外,这正是我国结合了儒道两家的思维。客观上不满意,还能不落陈腐消沉,可以有活跃的日子志向,有持守的一种涵养,这是苏东坡所以了不得的当地。”[12]并结合《念奴娇·赤壁怀古》一词的讲析教育学生“作为一个人,也应该有一种前史的观念,才不至于把小我的好坏计较得许多,也才不会把小我的忧患看得那么沉重,由于有古今许多前史人物和你一同背负了这些盛衰兴亡的悲慨……通古今而观之,这是做人十分重要的一项要培育成的眼光。”[13]叶嘉莹常说诗词的研读并不是她寻求的方针,而是支撑自己走过忧患的一种力气,而经过她的诗词教育,她也将这种打败忧患的精力力气赋予了她的学生,使他们也获得了逾越窘境的人生才智与奔放胸怀。

包含诗词在内的古典文学关于人的教化效果,不是以机械僵硬的“法则”“标语”“训诫”等为手法,而是经过本身审美的、艺术的、情感的力气完成对人道格的熏陶和品质的感染,因此这种教化也最为耐久、最能深化人心。叶嘉莹对学生的品质教育,就到达了这种彻底与诗词教育融合为一的耳濡目染的境地。如她在教育《古诗十九首》的时分,关于《青青河畔草》一诗的最末一句“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曩昔学者往往将其视为“淫鄙”之词,底子不选也不讲这首诗,而叶嘉莹却对其进行了关心入微而又新颖独特的讲析,她说:“这首诗仅仅是写一个倡家女心中的对立挣扎吗?不是的,这‘独难守三个字,实在是写尽了千古以来人道的脆弱!写尽了千古以来人生所需求饱尝的检测!仅仅是女子要饱尝这个检测吗?也不是的,任何人日子在人类社会中都面对这样的检测。在人生的道路上,不论是干事业仍是做学问,都需求有一种兢兢业业和甘于孤寂的精力。但有些人是耐不住孤寂的,为了提前获得功利位置,往往不择手法地去体现自己,所谓‘赶快打出一個知名度来,而这种急于求成的行为有时分就会形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结局。所以,这一首诗所写的乃是人生失落对你的检测。”[14]这样,叶嘉莹对此诗的剖析现已不限于思妇的情感,而是建瓴高屋,将诗篇意蕴的发掘深化到更具有遍及性的社会人生,既有对人道的关心入微的知道和了解,更有对学生甘于孤寂、据守操行的谆谆教训,人文教育与诗词教育就是这样难分难解地交错在了一同。“文学是为生命打底色的课程,而不是为考试为工作而学的常识,以生命领会为主要特征的,以心灵滋补为最终方针的诗性教育,才是古代文学教育的最高境地。”[15]

叶嘉莹的诗词教育就是这样一种诗性教育,故而能将古代文学陶冶情趣、化育品质的人文教化功用发挥到极致。

总归,叶嘉莹的诗词教育以著作为中心,重视经过诗词诵读与习作奠定学生厚实的专业功底,重视诗词中感发生命的传达与学生人文精力的培育,其教育主旨、教育理念、教育办法中蕴含着我国传统教育的才智与精华。在当下高校中文系遍及以文学史为重心而忽视文学著作的布景下,叶嘉莹的诗词教育关于纠正现有教育形式的坏处,促进古代文学教育向文学本位的回归,供给了颇多可资学习的名贵经历,值得咱们进行深化探讨和学习。

参考文献:

[1][2]戴建业.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育现状与反思[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3(4).

[3][5][10][11][14]叶嘉莹.叶嘉莹说汉魏六朝诗[M].北京:中华书局,2015.

[4]叶嘉莹.叶嘉莹说中晚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2015.

[6][7]马斗全.“美丽”的叶嘉莹[J].东方艺术,1997(5).

[8][9]叶嘉莹口述、张侯萍编撰.红蕖留梦——叶嘉莹谈诗忆往[M].北京:三联书店,2013.

[12][13]叶嘉莹.唐宋词十七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2007.

[15]李雅君.以文学的办法教文学[J].我国大学教育,2016(4).

[本文系浙江万里学院2018年课程思政“六个一”演示课程建设项目效果]

[责任编辑:陈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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