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的表演生涯可以追溯到她上小学时。谈及表演,她觉得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生活的组成部分。自从在《金粉世家》《龙票》《京华烟云》中成功诠释了几位大少奶奶后,孙宁一度被誉为“中国第一少奶奶”。也正是从那时起,转变戏路被紧急提上日程。“身为演员,我很清楚一旦提起一类角色,人们首先就会想到你,看似是优势,却也证明了这个人一直在重复这类角色,而这种重复是绝不会有所进步的。”
虽然很多时候,演员没有主动权,但孙宁还是在这类角色还很有市场的时候,就毅然选择放弃。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从单一形象过渡到真正的“青衣”。此后,我们看到了她在《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滇西1944》《老大的幸福》中的新尝试,也看到了她在新作《火线三兄弟》中成功诠释的“抗日女侠”、《离婚协议》中自强不息的小镇女孩于文雅、《一路狂奔》中的腹黑强势女老板。这种适时的放弃,不但为孙宁开拓了新戏路,也让她的演技获得了快速提升。
《火线三兄弟》圆女侠梦
在热播剧《火线三兄弟》中,王惠芸从普通家庭主妇成长为优秀抗日战士,观众通过这个人物,看到了孙宁精湛的演技。孙宁记得,当初经纪人对她说,管虎导演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参演的演员有张涵予、刘烨、黄渤,只是要进组后才能拿到剧本,问她的意见。孙宁觉得,单单这个团队便足以让她信任,所以一口应承下来。
《火线三兄弟》讲述的是田家三个性格迥异的亲兄弟勇闯火线,在抗日战场上谱写传奇的故事。在这部以男人为主旋律的作品中,孙宁饰演的王惠芸因为上得了厅堂、奔得了战场,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在孙宁眼中,王惠芸是个看似柔弱却极有主见的女人,在丈夫和孩子被日军杀害后,毅然与田家三兄弟走上抗战道路,而这个角色的善良、独立、隐忍和重情重义,更让孙宁对她生出几分好感。剧中,她与田家兄弟的感情纠葛分外吸引眼球。“王惠芸是田家兄弟大哥田大林战友的遗孀,此后在与大林的相处中,渐渐萌发感情。但为了掩护二林,她又和二林做起了假夫妻。”刚进组的时候,孙宁望着镜子中扮上妆的王惠芸,总感觉“这个人”和剧本中所描述的样子有差距。跟导演商量后,孙宁对造型做了大胆调整。调整后,利落的发型和长长的棉布旗袍,让这个角色更加贴近大杂院里的小媳妇模样。
虽说孙宁饰演过不少角色,但“侠女”一直是她的梦想。《火线三兄弟》中的王惠芸不但敢爱敢恨,而且勇敢泼辣,有几分关东女侠风范,让她颇有圆梦之感。剧中有场戏让她印象很深,为了掩护刘烨饰演的地下党员田二林,王惠芸假装成他老婆,到二林工作的日本餐馆找他吵架,上演了一出惊险大逃亡的戏码。为了表现逼真,她和刘烨不但提前对台词,开拍时还夸大了动作和表情。
孙宁回忆,虽说《火线三兄弟》是部抗战戏,可片场却笑声不断,因为黄渤的造型非常搞笑,常弄得她和张涵予、刘烨笑场。黄渤饰演的田老三从初到北平的土包子,一路混成了黑老大,最后在民族大义感召下,与两个哥哥同仇敌忾,共同抵抗日本人的侵略。剧中的黄渤黄缎子衬衫、格子裤、蓝色翻毛大衣、小墨镜,外加一顶黑毡帽,不土不洋的扮相让人见了就想笑。孙宁记得有场她和张涵予、刘烨表现细菌战的戏,情节紧张、台词多,高潮时黄渤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还没等说台词,几个人便忍不住笑场,让导演连连喊卡。
《离婚协议》再塑自强女
多年前,孙宁在《老大的幸福》中成功塑造了一个自闭症孩子的妈妈,她凭借自强不息的信念,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如今,在《离婚协议》里她再度完美地刻画了自强不息的小镇女孩于文雅。《离婚协议》改编自同名网络小说,讲述了来自小城镇的“灰姑娘”于文雅,阴差阳错嫁给“高帅富”高冶平后全新的生活经历。因为结婚前便不被公婆认可,结婚后,于文雅更是受到公婆百般挑剔,家庭战争也愈演愈烈。
在孙宁看来,《离婚协议》无异于一部女人成长史。和涂松岩饰演的高治平相较,于文雅根本是个“三无”女人,没身姿,没学历,也没背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事业、爱情的双丰收,获得了公婆的认可。“这个角色无论形象还是性格,都极具跳跃性,根本就是一个女人突然开窍的故事。开头和结尾的于文雅完全就是两个人,可以说是由内而外的大转变,表演起来很过瘾。”
在孙宁看来,现在荧屏上充斥各种各样的生活剧,有些剧的剧情夸张到雷人的地步,而《离婚协议》的剧本给她的感觉却是笑中带泪,真切地反映了现实家庭里面的各种矛盾。这些矛盾不是生硬堆砌的,而是通过许多细腻的情节表现出来,落到了实处,让人感觉十分真实。“剧中于文雅和公公婆婆一起住,这使得家庭矛盾变得更为复杂。涉及这些矛盾的画面,剧本都描写得很详细,这是剧本最打动我的地方。简单地说,家庭剧要的就是这种真实感。”
孙宁和涂松岩是第一次合作,她记得自己都进组好几天了,涂松岩才来报到。两人合作的第一场戏是全家人在医院吵架,涂松岩劝父母不要再吵了,老爷子盛怒之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孙宁说:“涂松岩其实挺高挺壮的,没想到老爷子手更重,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他连说话声都变了,但还一直陪着笑劝解父亲。那场戏完成得特别精彩。”
相比剧中后半段变身为白领丽人,孙宁更喜欢于文雅还没融入都市生活的样子。她穿着缺乏品味的衣服,妆容也未经修饰,面对高冶平生活的圈子显得力不从心。为了真实地展现当时于文雅的状态,每场戏实拍前,孙宁都会自己演练几遍,仔细拿捏,就连一个眼神是否表现到位都会和导演沟通。明明有些镜头已经表现得很完美了,她还是忍不住会埋怨如果再所给她几次机会,她会表现得更好。
《一路狂奔》演绎腹黑女
入行这些年,孙宁始终觉得接什么戏、和谁合作,多少都离不开些缘分。《离婚协议》是如此,接拍《一路狂奔》更是如此。《一路狂奔》开机前三天,孙宁接到一个好朋友的电话,说有部戏因为女演员生病不能来了,但剧本相当不错,问她能不能救场。看完剧本,她觉得这戏不错,更重要的是,她要演出的强势女老板对她来说颇具挑战。“我接戏有自己的标准,角色适合我,怎么演都可以;如果角色不适合我,就算别人再邀请,我也不会去,绝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一路狂奔》中,孙宁饰演的这位强势女老板不但年轻,而且很有魅力,周围的男人都被她的魅力所折服,而她则和一个属下保持着暧昧关系。当公司经营出现问题时,她让暧昧男属下代她受过,全不念及旧情,完全是一个“腹黑女”的形象。随着影片上映,这个坏女人彻底颠覆了孙宁早前在观众心中留下的温婉、典雅的形象,而她自己却很享受这种突破性的改变。当年拍《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时,导演也颇有顾虑,怕她演不好村姑,不想她的表现完美得让人无从挑剔。
孙宁说:“我之前老演传统女性,多数都在受气,让人感觉特别压抑,但《一路狂奔》里的角色却完全不一样,情绪可以得到完全释放。戏里我动不动就扇人耳光、骂人,特别强势。”她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顶罪属下最后回来劫持了她,在如此危机关头,她居然还能侃侃而谈,说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力图为自己的自私辩白而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这么一场本来是受害者的戏,竟然让这个女人又坏上了几分。随着情节的发展,“腹黑女”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她在洗手间用凉水拍打自己的脸,突然抑制不住地呕吐。“我特别喜欢那场戏,觉得导演设计得特别好,借助人在恐惧时才会产生的生理反应,突显出这个人物脆弱的内心,掀开了她一直戴着的假面具。”
随着戏路的拓宽,孙宁希望未来可以接拍更多的作品。虽说对于工作她没有特别的规划,但她却很清楚,只有方向明确才能少走弯路。身为演员难免被动,但她始终坚信,只要坚持走自己的路,就一定可以迎来辉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