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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振海:去掉“杂念”不容易

[2025年01月19日 19:04] 来源: 大众电影 编辑:小编 点击量:0
导读:  坐在面前的寇振海本人,要比电视上《情深深雨》和《金粉世家》里的老爷年轻很多,他随身带着茶叶,外出都喝自己带的茶,说是医生专门配给他养肝养胃的。这次采访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中午他还要回家给儿子做饭,吃完还要带儿子去上课。对于54岁老来得子的寇振海来说,儿子的事是最重要的。平时他在外地拍戏,夫人会经常带


  坐在面前的寇振海本人,要比电视上《情深深雨》和《金粉世家》里的老爷年轻很多,他随身带着茶叶,外出都喝自己带的茶,说是医生专门配给他养肝养胃的。这次采访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中午他还要回家给儿子做饭,吃完还要带儿子去上课。对于54岁老来得子的寇振海来说,儿子的事是最重要的。平时他在外地拍戏,夫人会经常带着儿子去探班,他说就连儿子的百日都是在剧组过的。这位经常在银幕上扮演严父的演员,在生活中是一位慈父。
  一纸调令
  1954年的冬天,寇振海降生在一个叫绥化的地方,那儿位于黑龙江省中南部,松嫩平原的呼兰河流域。他们家有七个孩子,哥儿六个加一个姐姐。寇振海的父亲是一名政法干部,在“文革”中受到了冲击,挨过批、挨过斗,还受过审查。“文革”在寇振海的眼里是一出荒诞剧,在大幕落下之前,谁都逃不了。父亲本指望寇振海能子承父业,长大当一名国家干部,但在那个年代,这些期盼都过于奢求。1971年,还差半年就要高中毕业的寇振海被绥化评剧团挑中,也算遂了寇振海的心愿,他成为了一名演员。
  绥化评剧团由原来的评剧院、歌剧院和京剧院联合组成,到了团里后,已经过了训练黄金期的寇振海开始了严格的演员训练。京剧、评剧、话剧、歌剧、快板、相声,每一项都不落,在一专多能的艺术理念下,全方位锻炼自己。翻跟头、踢腿,经常练到浑身抽筋,也落下了些病根。一个月后,寇振海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18块5。一直到离开绥化之前,他都把工资上交到母亲手里,自己每月留5块钱做生活费。
  接下来是每半年一次的“上山下乡”,种地、收割、打场,赶上什么农活就干什么,还给当地的农民表演节目。时间倏忽地过了几年,1975年之后,寇振海开始有了要向外发展的理念。他不愿意在绥化待一辈子,先后考过黑龙江省的京剧团、歌舞团,广东省歌舞团、南海舰队话剧团等等。这些剧团一般都在哈尔滨进行招生考试,他要去医院做诊断开假条,才能向单位请假去考试。为了省钱,他逃票上火车,怕被撵下去就一直在车厢里溜达,等查票的过了这节车厢再回来。他还爬过货车,下了车后要走老远,走到火车站旁家属院的小门,没人查票的地方出站。他考过的单位都表示要定了他这个人,可寇振海的单位就是不放。
  他去和领导谈,为什么单位不放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想有更多的发展机会为什么得不到理解?领导回答,你是剧团培养出的苗子,当然不能放。他气愤地消极怠工,演出前吃辣椒吃大葱,让自己“倒嗓”,可领导见多识广,依然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连主动找上门来的电影摄制组要借调寇振海都不行,剧团坚决不放人。就这样折腾了两年,一直也没什么结果,可要走的念头在寇振海的心里反而更加强烈了。直到现在,寇振海说自己理解也不理解评剧团领导的作为,他只能解释成是那个时代的特色,是一种本位主义的思想在作怪。
  转机在1978年出现了。先是上影厂著名导演汤晓丹为电影《傲蕾·一兰》到黑龙江选演员,有人建议他们到绥化市去看看寇振海。于是汤晓丹和制片主任一行专程赴绥化市找到了寇振海,“当时让我朗诵一段台词或诗歌、散文,于是我表演了电影《火红的年代》中赵四海在炼钢炉前的一段台词。随后,导演在我家里吃了一顿便饭,告诉我要做好去上海试镜的准备。”汤晓丹看中了他,剧组通过黑龙江省领导、绥化县领导出面压着评剧团,成功把寇振海借出。接着,寇振海和《傲蕾·—兰》剧组在哈尔滨转车期间,见了一面长影厂的演员剧团团长,就奇迹般地拿到了调令——团长本来是去调刘佳,可她刚刚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这时有人向团长推荐寇振海,于是趁机约见了他,没谈上20分钟,团长便对他说,“我回去跟厂里反映你的情况,你等消息。”
  1978年11月,寇振海调入长影厂。长影厂直接把调令发到黑龙江省,绥化市评剧团领导再没有能力挡住寇振海往外发展的诉求,只能签字放人。
  什么是“杂念”
  从第一部电影《傲蕾·—兰》(饰精奇里·奥布库)到现在,寇振海已经演了大半辈子戏了,可就算是现在,他还是不满意自己的演技,他觉得自己不够入戏。这对于一般演员来说,特别是像他这种资历的老演员,真的是很难承认的问题。毕竟演了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有人称他为“老戏骨”,有谁能如此坦率的承认自己演戏不入戏呢?但是,寇振海的为人是这样的:要面儿,但更重要的是,人要说实话。
  《傲蕾·—兰》是寇振海演艺生涯中第一次重要的表演,和以往在评剧团的演出不一样。他心里没有底,就去找书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书、前苏联明星的创作随笔,赵丹、金山的表演笔记,他看完后也学他们一样写人物小传,一下能写成300多页的小说。拍戏更不用说,使出身上所有的劲儿来表演。寇振海说,这第一部戏就让自己把电影表演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尝遍了。夏天拍冬天的戏,要穿七八层衣服,戴棉帽,穿皮袄,捂一整天,傍晚收工洗澡时,人的整个后背起了一大片白斑。去医院看,医生也拿不准是什么病,只给开了三种药水,这种怪病20天以后才好。冬天拍戏,零下几十度,戴银耳环的耳朵化脓,因为经常反季拍戏,寇振海大腿还出现多处溃烂,连马都没法骑。
  寇振海熬过来了,《傲蕾·一兰》还获得了1979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这证明男主角寇振海的表演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回头看,寇振海认为自己在这部戏中的表演存在很大的问题,因为要追求激情,追求情绪化,所以表演生硬,有很多京剧的痕迹,受到了以往样板戏和“三突出”理论的影响。而且,这种表演方式一直延续,包括之后拍摄的一系列电影《爱情啊,你姓什么?》(饰钟强)、《月亮湾的笑声》(饰贵根)、《星,星,星》(饰丁凯)、《第三女神》(饰李志国)、《黄山来的姑娘》(饰齐大力)、《智斗美女蛇》(饰陈洪烈)、《夜行货车》(饰林荣平)、《同龄女友》(饰小孙)等等。
  在拍完《星,星,星》之后,寇振海萌生了转行的想法。整部戏拍下来特别别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一行。这部电影的女导演一直在旁边教他怎么演,她先演一遍,然后让寇振海照着来,如果不按她的演,这一条就不通过。因为没有过系统的表演学习,从入行到现在,寇振海一直是自己在横冲直撞地积累经验,他觉得撞得满头是包,可对自己的表演还是不满意,再加上这部戏的痛苦经历,不得不令他思考,到底该怎么办?思考后的结果是——学习。1985年,寇振海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他和唐国强、姜黎黎、郭凯敏、肖雄、何伟、宋春丽、李凤绪等红极一时的演员们重新系统地学习表演理论和技巧。两年后,进修班毕业的寇振海又继续读了研究生。
  可是,把理论应用于实践仍然困难重重。毕业后,寇振海六、七次出演了他之前演过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物——张学良。以往拍摄时,导演常常喊他:“寇儿,别有杂念!清除杂念!”那时他不懂什么是杂念?压根没听说过这词儿。现在,知道了杂念是什么的他,需要把握的东西更多了。他明白了人物小传、潜台词之类的东西,在表演中是瞬间完成的。只要一个眼神,所有的东西就闪电般地表现出来。之前太追求这些潜在的东西,但不会技巧,表演得就会很浊,很僵化。可一瞬间完成自己想要的表演,对他来说,仍需要摸索、实践。80年代末,寇振海用拍摄更多的戏来提高演技,他希望可以完全不同于以往样板戏式的表演,但是,在商业片、类型片中进行这种大胆的表演尝试在当时受到了很多限制,被认为过于新潮,不够艺术。演技,是演员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提高的。
  演了一辈子的张学良和老爷角色,现在的寇振海希望能出演一些和他们有反差的角色,但是演员的自主性有限,还要看机会、看剧本。但就算是饰演同类角色,他还是要求自己要演出差异性,这是他演了一辈子戏,对自己最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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