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定丽
暑假的一天,爸爸带我去风景区玩耍,我又要坐火车卧铺了,我喜爱坐卧铺。我睡下铺,我对面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一瞬间对面的那个人就来了,他一手拎着烧鸡,一手拎着啤酒,坐在铺上,把铺压得“咯吱”直响。他好胖啊,五个手指头像五根粗棍子。真忧虑他坐下时,会把卧铺压塌。我吓得扯扯爸爸的衣角,爸爸马上理解我的意思,朝我轻轻地摇摇头,让我别惧怕。
那个人翻开啤酒瓶,开端喝啤酒、吃烧鸡,他的眼睛瞪得又红又圆,像是一只狼正在用餐。
“小豆子。”爸爸在一边拉拉我的衣服。
“啊?”
爸爸在我的耳边说:“老盯着人家吃东西很不礼貌。你是不是饿了?”
我摇摇头:“不饿,一点儿都不饿。”
“那你就睡觉吧。”爸爸硬把我用被子盖上,还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我从爸爸的指缝里,还能看见那个人在吃东西。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来,爸爸叹息说:“这是一列慢车,大小站都停,很厌烦。”
对面铺上的人却很快乐,他翻开窗户又买了花生米、牛肉干、臭豆腐、三瓶啤酒。这时,火车上卖盒饭的推车过来了,他又买了一份盒饭,开端大吃起来。
我的眼睛都看直了。爸爸小声对我说:“小豆子,一个有教养的小孩,不会总盯着人家吃东西的。你总盯着人家吃东西,人家能吃得香吗?”
“我忧虑。”
“忧虑什么?”
遽然,我有一个大发现,差点大声叫出来:“爸爸,你看,那个人的小手指少了一截!”
“嘘!哪里呀?这个……”爸爸的眼睛也盯曩昔,停在那人的小手指上不动了。
我摇着爸爸说:“爸爸,他肯定是方才太馋,不小心把自己的小手指咬下来吞进了肚子里。爸爸,你能不能……”
我正想請爸爸劝那人慢点儿吃,爸爸却用手盖住我的嘴,他说:“嘘——”
那个人吃完了一切的东西,茶几上只留下空塑料袋和空啤酒瓶。他打个饱嗝站起来。哇,他的肚子好大啊!把衬衣顶得都系不上纽扣了,一走一晃悠,像要掉下来的姿态。我严重地拉住爸爸的手,爸爸也很替那个人忧虑,咱们一同往后面躲。
啊,还好,那个人仅仅打个饱嗝就躺下睡觉了。他不盖被子,喝酒喝得浑身通红,直冒热气。他的肚子露出来,那么高,那么鼓。一只蚊子飞过来,猎奇地趴在他的光肚皮上。后来,那个人打起了呼噜,比火车的声响还响。他肚皮上的蚊子被震得摔了一个跟头,赶忙逃跑了。
我睡不着,耳朵里满是呼噜声。我想着他被吃掉的小手指,就愈加睡不着了。蒙胧之中,我感觉火车一会儿歪了,肯定是大胖子叔叔翻身压的。
“扑嗵!”我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小豆子,你怎么啦?”爸爸从上铺探下头,问道。他看见我在地上,从速跳下来。
“火车没有歪吗?”我紧紧地抱住爸爸。
“你一定是做梦了,火车正走得好好的呀。”爸爸把我抱到铺上。
火车真的好好地走着,对面铺上的人还在用力打呼噜。
第二天早晨我一睁开眼,就看见那个人又在吃东西。我面临那个人坐正,严厉地说:“叔叔,早年有一个人太贪吃,成果他的肚子就爆破了!”爸爸想伸手捂住我的嘴,但现已来不及了。